摘要：
出品｜清流工作室作者｜王晓悦主编｜赵妍资金链紧绷的蔚来 09866 HK 在近日完成了40 3亿港元的新股配售 这笔资金或暂解燃眉之急 但从过去一年的财报数据来看 蔚来在2025... 作者｜王晓悦 主编｜赵妍
蔚来（09866.HK）面临资金链紧张的问题，近期成功进行了40.3亿港元的新股发行。虽然这一举措暂时缓解了燃眉之急，但根据过去一年的财务报告，蔚来在2025年仍需面对一场艰难的挑战。
2024年，蔚来持续面临巨额亏损，亏损额高达224亿元，累计亏损额逼近千亿大关。其业绩所显现出的一个警示信号是，到了2024年年末，蔚来的流动负债已超过流动资产，这表明可用于迅速变现的资金已不足以应对一年内需偿还的债务。在蔚来的流动负债中，向供应商的赊账占据了最大比例，其应付账款和应付票据总额已接近350亿元。
该数据同样招致了供应链方面的广泛批评——蔚来等新兴汽车制造商的账期过长。据清流工作室的数据显示，蔚来近年来的应付款项和应付票据的周转天数持续增加，2021年仅需118天，而到了2024年，这一数字已延长至197.64天。这表明，供应商可能需在提供货物半年之后才能收到款项，远超蔚来所宣称的“30至90天”的支付周期。某些具备议价能力的上市公司供应商，必须向蔚来支付以亿为单位的信用账款，而对于尚未上市的供应商来说，他们可能需要面临更长时间的账期。
蔚来在资金方面已竭尽全力，运用了所有可能的手段来提高收入和拓展融资渠道。电池销售曾为该公司带来可观的收益，然而，在2022年因提前确认收入的问题受到质疑后，这部分收益在2023年至少有所减少。为了推动销售和加快回款，蔚来汽车的融资租赁子公司近年来频繁利用应收账款质押进行数十亿元融资，尽管如此，面对蔚来的持续亏损，资金状况仍然紧张。
蔚来的巨额亏损及紧绷的现金流，似乎已让战略投资者略有迟疑。
依据2024年中公布的规划，三家国有资本战略投资者原计划注资33亿元，且计划在当年12月31日前将这笔资金全部以现金形式投入。然而，根据2024年的年度报告显示，截至年底，这些战略投资者实际仅投入了28亿元，尚有5亿元的资金尚未到位。
向供应商平均赊账197天？
2024年，蔚来公司的总收入达到了657.32亿元人民币，这一数字较上年同期增长了18.2%。然而，在这数百亿的收入背后，却是巨大的亏损。蔚来在2024年总共亏损了224.02亿元，这一亏损额比去年增加了8.1%。
高昂的成本与费用构成了蔚来亏损的主因。2024年，其销售成本激增至592.39亿元，较上年同期上升12.7%；研发投入为130.37亿元，较前一年度有所下降2.9%；此外，销售、一般及管理费用也攀升至157.41亿元，同比增长22.2%。
亏损不断加剧，蔚来的现金流状况引发了人们的关注。到了2024年年底，其应付账款和应付票据的总额高达343.87亿元，这一数字较上年同期增长了15%。通过查阅部分已上市供应商的财务报告，我们可以观察到蔚来在与供应链中的主要企业之间存在着较大的赊账问题。
为蔚来提供高压电源的上市企业是富特科技(.SZ)，蔚来的投资者通过基金渠道参股富特科技，并拥有其10.65%的股份，这一持股比例或许会让富特科技对蔚来提供更大的账期优惠。
2022年和2023年，蔚来汽车连续两年成为富特科技的第二大客户，然而，其未结清的款项却超过了排名第一的广汽集团。在这两年间，蔚来汽车为富特科技带来了3.98亿元和3.72亿元的销售额，与此同时，其欠款额度也分别达到了1.59亿元和1.24亿元。
截至2024年，蔚来汽车对富特科技的采购总额飙升至5.81亿元，同时其欠款额度亦增至2亿元，富特科技因此成为蔚来汽车中“打欠条”次数最多的合作伙伴。
在2023年及之前的年份，江淮汽车承担了为蔚来汽车提供整车制造服务的任务。具体到2021年至2023年这三年间，江淮汽车向蔚来汽车或其关联公司销售的总金额依次为7.25亿元、11.97亿元和12.05亿元。
一个细节显示，蔚来汽车向江淮汽车赊账的金额可能不低。
江淮汽车不仅从蔚来汽车的子公司购入原材料，还将整车销售给蔚来汽车的其他子公司。在2021年年底，江淮汽车通过签署三方抵账协议，将应付的原材料款项与应收的整车销售款项进行了相互冲抵。然而，到了2022年年底，双方并未达成类似的抵账协议，这直接导致了江淮汽车对蔚来汽车相关子公司的应收账款余额与上一年同期相比大幅上升，增加了2.91亿元。
蔚来与山东威达(.SZ)共同出资成立了昆山斯沃普智能装备有限公司，该公司负责为蔚来提供换电站所需的智能设备。在2022年和2023年，蔚来向昆山斯沃普的采购总额分别达到了7.28亿元和10.63亿元，由此产生的应付账款也分别累计至2.63亿元和3.58亿元。
此外，蔚来汽车所采用的电驱动及传动系统等关键部件，其中一部分由上市公司金帝股份(.SH)提供。在2022年，蔚来汽车曾一度成为金帝股份的第二大客户，当年销售额达到1.37亿元，并在期末产生了2943.29万元的应收账款。随后，蔚来汽车对金帝股份的应收账款一直保持在3000万元以下，截至2024年末，应收账款余额为2823.12万元。
值得关注的是，这些已经上市或发行债券的供应商，本质上属于行业中的领军企业，在供应链中的议价能力并不弱。即便是与蔚来有着密切或间接联系的这些“领军”企业，也必须牺牲一定的账期空间，那么那些议价能力相对较弱的未上市供应商，或许正是被要求提供较长期账期的“大多数”。
清流工作室的数据显示，蔚来汽车的应付账款及应付票据的周转天数呈现逐年增长的趋势。2021年和2022年，该公司的平均付款周期分别为118.33天和156.6天。进入2023年，这一周期进一步延长至190.92天，而到了2024年，付款周期又进一步延长至197.64天。
从拟上市供应商的财报中，可以看到蔚来汽车账期的变化。
近期寻求通过借壳在香港上市的公司图达通，为蔚来提供了激光雷达产品。根据相关报告，图达通在2022年的收入达到6630.2万美元，2023年增至1.21亿美元，而截至2024年前三季度，其收入已达到1.19亿美元。其中，大部分收入来源于蔚来汽车，在上述三个时间段内，蔚来汽车分别贡献了销售额，占总收入的比例分别为88.7%、90.6%和92.4%。
因此，图达通的大部分应收账款源自蔚来汽车，具体来看，2022年、2023年年末以及2024年第三季度，其应收账款金额分别达到了3780万美元、3220万美元和3370万美元。
在2022年至2023年间，图达通的应收款周转天数介于111.3天至105.4天之间。然而，到了2024年的第三季度，这一数字已经下降至75.9天，公司解释称，这一变化主要是由于主要客户的信用期限有所缩短。
尽管在产品上市之前，图达通已经缩短了蔚来的账期，但该账期依然仅略高于蔚来公开的“30至90天账期”的平均水平。除此之外，图达通在2024年还收到了一些小额票据，这些票据的应收余额累计达到了267.9万美元。根据其公开信息，这些票据中大部分的支付期限在90天以内，而其中还有9万美元的票据，其支付期限介于91天至180天之间。这意味着，图达通2024年的真实收款账期可能还要往后推。
电池公司、融资租赁“补血”
除了向供应商赊账，蔚来还在增加收入及融资上不遗余力。
蔚来公司通过将电池出售给其关联的电池企业，能够迅速收回购买电池的资金。然而，这种做法一度遭到了做空机构灰熊的质疑，认为其存在收入造假的行为，从而引发了广泛的争议。
蔚来向消费者推出了“车辆与电池分离、电池租赁”的购车模式：在购买蔚来汽车时，消费者可以选择不购买电池包，而是根据实际需求进行租赁，并按月缴纳租金。然而，消费者不购买电池包的情况下，蔚来每售出一辆车需额外承担7万元的电池资产成本，同时也会损失7万元的收入。
为了减轻财务负担，蔚来汽车携手宁德时代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和山东威达股份有限公司，共同创立了武汉蔚能电池资产有限公司，简称“蔚能电池”。蔚来在该公司中持有19.4%的股份。蔚来向蔚能电池供应电池包，从而实现了可观的收入，但此举引发了对其是否提前确认电池收入的质疑。
清流工作室揭露，蔚能电池宣称“致力于为电动汽车用户提供动力电池租赁及相关服务”，然而实际上，该公司在换电站的日常运营中鲜少有所参与。
电池租赁业务背后所需的换电站建设需投入大量资金，然而，蔚能电池并未承担此笔负担，因为换电站的建设资金由蔚来汽车负责。到了2023年年末，蔚来在充换电设备方面的累计折旧金额已达到64.43亿元。
蔚能电池公司透露，该公司已委派蔚来集团旗下的武汉蔚来能源有限公司承担电池相关任务，该公司将为车主提供动力电池的安全监控和均衡化服务，同时负责处理动力电池的维修与保养相关事务。
蔚能不仅将扣费事宜全权委托给了蔚来集团旗下的上海蔚来融资租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蔚来租赁”），而且这家公司还充当了线上扣款的发起方，在第三方代收代付平台进行操作。每个月的到期还款日当天，蔚来租赁会直接从蔚来车主指定的银行账户中扣除相应的租用服务费用。
这家并未直接涉足换电站运营的企业，仅通过收购蔚来汽车的电池，便为自身带来了数十亿元的新增收益。在2021年和2022年，蔚来公司分别向蔚能公司销售了价值41亿元和31亿元的电池。然而，在2022年遭遇了一系列质疑之后，到了2023年，蔚来公司向蔚能公司销售的电池销售额锐减至14.58亿元。
电池销售额有所下滑，然而，之前提到的蔚来融资租赁公司却成为了蔚来新的资金来源。近年来，蔚来汽车推出了“零首付购车”计划，以此增加收入和现金流。这项服务由蔚来租赁提供，客户需每月支付租金。在此过程中，蔚来租赁保留了对汽车的所有权，但会将车辆注册在客户的名下。
在为顾客提供融资租赁服务之后，蔚来融资租赁企业将所形成的应收账款作为抵押，交由信托机构处理，从而成功筹集了数十亿元的资金。到了2022年3月，蔚来租赁与五矿信托携手，共同完成了全国范围内首笔针对绿色新能源汽车租赁资产的资产支持票据（ABN）项目，该项目的总规模达到了10.3亿元。在同年6月份，蔚来租赁成功推出了“上海蔚来融资租赁有限公司2022年度第一期绿色定向资产支持票据（债券通）”，该票据的发行总额达到了13亿元人民币。
2024年，蔚来租赁成功增加了融资额度。该公司将手头价值高达26.44亿元的应收账款债权作为抵押，向广东粤财借款，进而获得了24.5亿元的贷款。然而，即便如此，到了2024年，这笔资金并未帮助蔚来摆脱财务困境。
目前，蔚来可用的金融手段可能已经不多。离创始人李斌所承诺的“第四季度实现盈利”的目标，仅剩六个月左右的时间。为了确保蔚来能够持续运营，公司不仅需要寻找愿意投资的“白衣骑士”，同时还要在减少开支和推动销售方面持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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